Veni, Vedi, Dormivi!

【法扎/萨莫萨】喵喵喵!

放飞自我沙雕文,全文9k+,阅读愉快! 

音乐教授萨x自由音乐人莫。

奇形怪状的学生们&文学系教授达.蓬特。 

崩坏,崩坏,崩坏,ooc,ooc,ooc。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文笔飞天,这篇纯属娱乐。后半似乎逐渐偏离了他傻逼文的本质不过je ne care pas!(?)

是给 @咸鱼一条! 的迟到的生贺!


 summary:“-安东尼奥…?”            

                   “-喵!”  


“莫扎特大师!” 贝多芬从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探出头来,满脸都写着八卦。本来窝在沙发上舔毛的猫被吓的炸起毛窜到了柜子顶上,哗啦哗啦蹬掉一摞萨列里批改好的学生作业。“您和老师前几天那事是怎么解决的?” 

…你从哪冒出来的?莫扎特本人也被吓的手一抖,端着的杯子也跟着一抖,里面的热咖啡直接洒了大半。他面无表情的看了看贝多芬,又低头看了看地毯上的一大片污渍,拍拍手总结道: 

“恭喜你,路德维希。你害我把咖啡洒在安东尼奥新换的地毯上了。” 

贝多芬感到很害怕并决定趁萨列里外出采购还没回来赶紧逃离他老师和他爱豆的家。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

八哥和驴一直在莫扎特喜欢的动物榜单里并列第一,但除此之外这单子里还有什么一直是个未解之谜。贝多芬和李斯特甚至为此摆下赌局,一个押排第二的是狗一个押鱼,赌注从五毛钱涨到六百一十三还是没分出胜负。于是学生们跑去询问他们的老师,得到的答案是萨列里一脸无辜的“我不知道”。后来听闻此事的达.蓬特兴致勃勃冲来在赌局里加了一百押萨列里排第二,然后惨被闻讯而来的萨列里本人制裁。 然而现在,对他们来说这一切都是过去式了,因为两周前莫扎特毫无预兆的养了只猫(并且兴冲冲的抱着猫收走了赌桌上所有的钱)。此猫名字不详性别不详,但长的很像他们的恩师及好友安东尼奥.萨列里。顺带一提萨列里一个多月前去了隔壁城市出差,给更不省心的友校学生上课,现在还没回来。

不过猫确实很可爱,看起来还是只小奶猫,很小一只,毛很长,软乎乎的好像可以像优X美一样捧在手心里。毛色总体而言是深灰色,腹部和脖子周围的一圈却是白的。金色的眼睛清澈的像水晶,还有一条超级蓬松的大尾巴。猫虽然还小但已经表现出高贵冷艳的气质,懒懒趴在钢琴上的样子简直就是萨列里翻版(达.蓬特语)。贝多芬和李斯特二人看着在钢琴上的猫就像看到变成猫的老师,二话不说冲过去撸,眼睛里闪着狂热的光。结果被一人挠了一爪子。被拉来处理伤口的舒伯特无奈至极,对同窗一通数落,但是悄悄在浏览器里输入了“如何撸猫才能让猫开心”这样的关键词。

然后他们就被猫的正牌主人莫扎特大师赶去练习室了。对方笑的一脸纯良无害,但是开口瞬间三个学生觉得他就是魔鬼的化身。 

“李斯特,路德维希,弗朗茨。”他说。“这么好的机会你们为什么不去练练琴呢,我记得安东尼奥走之前给你们每个人留了那么七八首练习曲?而且是不是过段时间要比赛来着。” 

“尤其是路德维希和李斯特,你俩这段时间跟我酒吧舞厅玩遍了什么都还没动吧?温馨提示,你们老师明天下午回来。”

三个人当场石化,表情好像刚刚被要求十五分钟内把《野蜂飞舞》演奏完美一样难看。最后还是老师的好学生舒伯特带头走回了练习室,莫扎特抱着猫(天知道他是怎么把猫带进学校的!)笑的一脸欣慰。 

“但是,莫扎特大师,”走在最后的李斯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头,半长的头发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好像电视里的洗发水广告模特。“老师知道您打算养猫吗?他好像从来没和我们提过这码事。”

莫扎特的笑容瞬间凝固在脸上——猫窝猫砂猫爬架全部准备妥当,可惜他忘了提前和萨列里好好商量。于是他果断跟着冲进琴房,对着三个人来了一次慷慨激昂宛如洗脑的演讲,les techniques de la propaganda*全用一遍意图让谁把猫带回去替他养几天。贝多芬和李斯特表现出不小的兴趣。但舒伯特低头想了想举起手来,眼镜上闪过奇异的白光:

“合租公寓不让养宠物,而且把我们三个的饭钱加在一起估计都养不起猫。” 

这话不假,毕竟几乎是他丈夫养着这三个倒霉学生。莫扎特又思考了一下:“达.蓬特呢?” 

这次回答的是贝多芬:“他家养了两只鹦鹉。”

“所以,你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为什么还会忘记和对方商量这种大事。”听了半天墙角的达.蓬特忽然被点名,忍不住窜了出来。 

“其实可能大概估计也不能说是没商量过,只不过……”莫扎特瞪了达蓬特一眼,抬头看着天花板努力回忆。萨列里出差前他提过两次关于养宠物的话题。第一次还算正经,两人坐在早餐桌前认真讨论。毕竟萨列里作为颇有名望的教授有很高并且稳定的收入,而他自己发一首曲子赚的一样很多,总而言之维持高水平生活再养个宠物没什么太大压力(当然,钱都是萨列里管,不然他们估计只能露宿街头)。但是得出结论前几分钟萨列里忽然被一个工作电话叫走,留下莫扎特一个人在屋里生闷气。第二次是一个周五晚上,萨列里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又被莫扎特强拉着看了部冗长而无聊透顶的恐怖片。他们之前为了方便把钢琴和电视的位置互换,看电影时就坐在床上被被子和枕头环绕。对萨列里此时的精神状态而言这无疑是雪上加霜。更别说每每快睡着的时候莫扎特一定会发出一声比电视里的假鬼恐怖几十倍的尖叫然后扑上来——他根本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被这种烂片吓得叽哇乱叫,明明学生们的考试答案要比这个可怕几十倍。片子放完后已经是凌晨三点,萨列里困的连睁眼都难,考量了一下自己脆弱的神经觉得这样过下去总有一天他会因为神经衰弱而彻底丧失理智,先杀了莫扎特再自我毁灭。无奈此时莫扎特大概是因为害怕过头开始喋喋不休起来,烦人程度大约是平时的5000%。 

“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安东尼奥安东尼奥!” 

“……嗯?”萨列里好困,不想说话,觉得自己的黑眼圈大概可以和被莫扎特画了眼线的熊猫媲美。他这一周第八百零七次觉得莫扎特是真的要把他逼疯。

“我们养个宠物吧!你看驴啊鸟啊猫啊狗啊兔子啊都那么可爱咱们家也够大养得起而且之前研究表明宠物能增进情侣感情你说是不唔唔唔唔唔——?”

“驴不行,剩下的你爱咋着咋着。”萨列里的脑子困成了一团浆糊,打了个哈欠然后把莫扎特捞进怀里捂住嘴,顺便蹭了蹭对方那头柔软的金发。

“莫扎特,现在立刻马上给我睡觉。”

“……就是这样的。不过我不确定他还记不记得他答应过。”莫扎特无辜的眨眨眼睛总结道。

被无缘无故讲了个故事还无缘无故吃了一嘴狗粮的四人无奈望天,觉得很不可以,而且这个故事根本证明不了什么。 

“可他说过我爱咋着咋着了啊?!”莫扎特大声抗议。 

“可是他困了那只是为了让你睡觉。”达.蓬特头也不抬的看着手机回答。“哦对了萨列里刚刚发消息说你电话打不通,叫我转告你他机票改今天下午了。你最好还是想想怎么解决这问题。” 

莫扎特欲哭无泪,三个学生抱团痛哭。   



萨列里拉着行李箱站在机场大厅里,四下寻找着自家金发小天才的身影。往常他出差回来时咋咋呼呼的爱人总是提前一两个小时在机场举着牌子等他,可这次他却意外的没有看到花里胡哨的“萨列里大师”几个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希望他不是忘记了时间。他这样想着,心不在焉的走进旁边的咖啡店,回过神来手里已经拿上了两块不同口味的小蛋糕、一杯卡布奇诺、和一张账单。于是他顺其自然坐下,配着咖啡开始吃巧克力味的那块,然后要了个打包盒把剩下的提拉米苏装起来留给莫扎特。

一块蛋糕吃完,莫扎特终于举着牌子姗姗来迟,还破天荒的带上了萨列里的三个学生。李斯特和舒伯特亲切过头的问候了他,贝多芬还破天荒的主动接过萨列里的行李,萨列里有点疑惑,但是这不妨碍他把那块蛋糕递给了莫扎特。对方带着有些奇怪的愧疚神情看了看他,但是总体来讲还是很高兴的接了过去。然后他转向了三个学生里唯一的正常人舒伯特:

“弗朗茨。你们突然这么殷勤,是不是又没练琴或者干什么亏心事了?” 

三个学生整齐划一的把头摇成拨浪鼓。莫扎特也跟着开始摇头,萨列里更疑惑了:“他们就算了你摇头干什么?” 

莫扎特沉默了一下开口:“先上车再说。” 

于是萨列里一头雾水的跟着今天异常奇怪的几个人坐上了自己车的副驾驶,贝多芬舒伯特李斯特挤在后座。这辆小跑车还是当时应莫扎特的要求买的,设计很新潮,并且顶棚可以打开。虽然萨列里为了自己稳重的形象和生命安全从来没让他们开过,但是他不在的情况下莫扎特可没那么听话。而很明显现在他因为这几个人反常的举动无视了敞着的车顶。莫扎特发动车子,引擎嗡嗡响着载着他们出了机场车库。意料之外的是外面不知何时下起大雨,几个人一出去就被浇了一身。虽说是早春时节,外面可一点也不像“春”这个字所暗示的一样暖和。再加上下了雨,温度就一点也不友好了。尽管莫扎特眼疾手快关上顶棚又把暖气开到最大,一车人还是冻的像一群瑟瑟发抖的鹌鹑。暖和过来之后萨列里第一件事是对莫扎特进行诸如“莫扎特你苟得离谱你真的不怕感冒吗?”一类的宛如老妈子的说教,莫扎特几次想说什么都被打断。一直到快要到学生们的住处萨列里才终于又记起来机场的事情。 

“你想说什么?”萨列里问,莫扎特沉默。

“呃。”贝多芬发出声音,大家一起盯着他。于是他抱歉的看了看莫扎特,清清嗓子英勇就义:“莫扎特大师…呃,他在家养了只猫。” 

李斯特看看萨列里僵住的表情赶紧圆场:“他一定和您说过的对吧哈哈哈哈哈哈那猫真的可可爱了。”

“你们来之前几分钟才想起来要练琴哎谱子看了吗?”莫扎特反击。萨列里的脸更黑了。他收回之前的话:莫扎特真的很奇怪,他宁愿莫扎特是忘记了要来接他而不是又弄出来这么多破事。他叹了口气,觉得果然还是杀了他爱人比较省心,只可惜自己下不去手。于是他把刚刚给莫扎特的提拉米苏收回来,拿起塑料叉子开始吃。感谢上帝发明了甜食,蛋糕再一次拯救了崩溃边缘的萨列里!提拉米苏的美妙口感让他暂时强制性无视了一会儿莫扎特带来的麻烦。但是美好的时光总是很短暂:蛋糕吃完了,他不得不面对现实。 

“……所以,”他隐忍的开口,想尽办法寻找一个委婉些的说法但是全部宣告失败。“你自己跑去养了只猫都不和我商量一下?” 

“我提过的,但是那时候…” 

“那时候。”萨列里迅速明白了他指的是哪时候。“我真的只是为了让你赶紧睡觉!”

莫扎特沉默下来,神情有些难过。萨列里看着他耷拉下来的眼角突然觉得很抱歉,但是很快用对方更该为此抱歉这样的理由打断了自我谴责。学生们在陡然紧张起来的气氛中如坐针毡,车一停就窜了下去,像三只受惊的兔子。

这下车里彻底安静下来了,莫扎特张张嘴,但是没发出声音。萨列里看着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汽车引擎又响起来,回家的路上他俩都一言不发,只能听到雨滴打在车顶的声音。萨列里靠在椅背上用余光打量着身边的人,莫扎特却只是心不在焉的看着前方,还连闯了几个红灯。但几张罚单好歹比交通事故强上不少。最后直到小跑车稳稳当当停进车库(谢天谢地),两人把行李搬下车,莫扎特才终于开口打破了两人间尴尬的沉默。 

“安东尼奥?”他小心翼翼的试探道,萨列里面无表情的转过脸来看着他。 

“我可以把猫送走……给哪个朋友,或者是送回宠物店什么的。你—” 

“我没说您必须把猫送走。”萨列里打断了他。(您:敬语出现了,二级警报,莫扎特想。)“我只是觉得您至少该和我认真的、正式的商量一下,而不是就这样一时兴起就冲去把猫带回来。不光是因为我们要对一条生命负责,照顾它需要钱需要时间而我们谁都没有养过猫;更是因为——”他顿了一下,看了看无名指套着的银色戒环,“莫扎特,我们已经结婚了,不是吗。”

完了,安东尼奥喊了我的姓,警报等级直接上升到最高。莫扎特绝望的想。这下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挽回事态了:本来就是他的错。萨列里现在很生气,或者说失望更合适,并且拿出了他无法反驳的理由。 

“我不知道这个戒指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我确实没办法并且我也不想管住你。但是至少我们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话音落下,萨列里就后悔了:他清楚的看到莫扎特眼睛里的光暗淡了下去。

“安东尼奥,我…”

“地下室太冷,快点上来。”萨列里打断他,甩下这样的一句话转头上了楼梯。他几乎是落荒而逃,不愿再看对方失落的眼神。莫扎特愣愣的站着,看着他丈夫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轻轻将指根处的小圆环摘下来摩挲着。直到冰凉的金属被体温温暖他才好像回过神来一样走进了家门。

猫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莫扎特找遍了整个房子,从地下室到阁楼,客厅卫生间卧室和其他几个它喜欢呆的角落都没看到它的影子。也许是像学生们一样体会到紧张的气氛决定不要露面为好,或者只是单纯的被吓到了。他通过水声和半开的门判断萨列里现在在浴室里,决定今晚暂时不去打扰他为妙。他轻手轻脚的走进浴室联通的两人的卧室,拿着枕头和睡衣准备去走廊另一边的客房睡一晚。不巧正好被穿着浴袍走出来的萨列里抓个正着:“你想干嘛?” 

“…我觉得你大概会希望我去睡客房?”莫扎特小心翼翼。 

“我的神啊。”萨列里翻了个白眼,他到底是怎么和这家伙一起生活那么久还被朋友学生称为模范丈夫的。(虽然他们现在是有点小问题,但是这不妨碍,有谁的感情生活一帆风顺?)现在回顾他的四年婚姻,简直就是个灾难。但是莫扎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安东尼奥.萨列里永远无法抵抗也无法离开。“我没打算让你睡客房,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把你扔出卧室了。把枕头给我放回去然后睡觉。明天我们再讨论今天的事。” 

“安东你不生我的气了?” 

“我怎么可能不生你的气……”莫扎特听了又开始往外走,一脸悲壮好像准备英勇就义。萨列里赶紧拦住他的倒霉丈夫:“但是我生你气不代表我不让你睡这。” 他妈的,莫扎特是真麻烦。莫扎特好像被自己呛到咳了几声,于是他果断把人形大麻烦丢进了浴室。 

折腾了半天最后莫扎特还是躺上了属于他们的那张大床。床上用品都是按照他的喜好选的,被单鲜艳又华丽,还有软的像棉花糖的床垫和蓬松的羽绒被羽绒枕。这也是为什么萨列里为了保持形象会在有客人时锁上主卧的门并且坚决不让莫扎特碰其他卧室的装修。莫扎特缩进被子,发现萨列里背对他躺着。这是他们吵了架的迹象之一,果然萨列里还没有完全原谅自己。他有些难过的眨了几下眼,凑近对方耳朵轻轻开口:

“对不起,安东尼奥。” 

可是萨列里似乎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躺回自己的位置凝视天花板,努力靠最原始也最无聊的数瓷砖方式平复内心的酸涩,然后也不知不觉的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萨列里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终于醒来,这其实不怎么常见,毕竟他的生活一向规律的像六七十岁的每天要去晨练的老头子。这次工作、飞机、半夜到家、再加上昨晚的一堆事情成为了他赖床的借口,而且学校很人性化的给了他一天的假期,也不是必须要起床上班。令人惊讶的是一夜好眠后坏心情没了大半。他看了眼时间坐起身,然后惊讶的发现莫扎特居然还没醒。确实,莫扎特的作息遇到他之前简直就是一团糟,灵感来了可以连续几天不眠不休的创作,这整个过程中甚至关掉所有电子产品宛如一个死人,之后也不会报个平安而是倒头就睡,又是几天无声无息;也可以混迹夜店酒吧到凌晨四五点然后醉醺醺的走回家再消失一天。不过这些几乎都被萨列里和成堆的医嘱强迫着扳正了,因此他确定莫扎特并没有平白无故睡到这么晚的理由。不过也有可能是他在逃避萨列里计划好的关于猫的严肃讨论。 

萨列里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狠下心把边上窝着的莫扎特叫起来。他伸手推了推边上那团鼓鼓囊囊的被子,得到的是一串含混不清的嘟囔,听不清具体内容,但估计是“不想起床”,“为什么要起床”和“让我睡觉” (可能还有几个脏词)的结合体。萨列里无奈,又推了推被子卷。 

“沃尔夫冈,起床。” 

睡眼朦胧的莫扎特顶着一头鸡窝一样的金毛从被子里钻出来:“我不起。”然后又迷迷糊糊的把自己砸进了枕头。 

“十二点半了,赶紧起来我们谈谈。”他叹气,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被消磨光了。 

这次莫扎特不情不愿的起来了,他斜靠在床板上可怜巴巴的看着萨列里的眼睛。萨列里突然感到没由来的愧疚(不过也许只是因为莫扎特刚起来还没画眼线的缘故)。 

“安东尼奥————————。”  

意料之中。萨列里铁了心无视他所有的反抗要把人拉起来谈话,当然不会在乎对方委委屈屈的拖长尾音的软软喊出来的自己名字……好吧他心软了。 

他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是很暴躁:“你到底想干嘛。” 

莫扎特委屈的继续盯着他看。“让我睡觉,我头疼我不谈。” 

萨列里可没预料到这个。要是贝多芬或李斯特(没有舒伯特因为他是唯一的好孩子)拿这种理由诓他不上课不交作业不练琴他可不会吃这一套。但是莫扎特自从前段时间进了一次医院身体一直就不是很好,而且这似乎是他晚起的好理由。萨列里并不打算为了养猫这件事让他爱人再生一次病,毕竟争执归争执,归根结底还是人更重要。权衡一下后他从床头柜里刨出温度计,把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的莫扎特抓过来强制性量了体温。38.0,还好不算特别严重。萨列里叹了口气,走出卧室下楼去找感冒药。烧水冲药这种事情他干了太多次已经熟能生巧,所以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在这过程中还顺便吃了几块巧克力。他端着(很不符合他形象的紫色小星星花纹)杯子经过客厅时突然听到叮叮咚咚的杂乱钢琴声。…这要么是自己幻听了要么就是灵异事件,他很疑惑的走过去,但一时间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他的宝贝黑色施坦威三角大钢琴依旧是像任何一台施坦威一样的高雅庄严。不过琴盖并没有合上,大概是莫扎特又得到什么灵感冲过来谱曲,但是太过沉迷不慎忘记了。他顺着黑白两色的琴键扫视过钢琴,终于在发现了一条毛绒绒的黑色尾巴从踏板的位置伸出来。他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让尾巴的主人察觉。 这大概就是他丈夫养的那只猫——差点忘了,他得给莫扎特把药送上去。萨列里一拍脑门,啪的一声惊吓到了小猫,他只来及看见了一道黑白相间的影子窜到了沙发底下。 

他没再在意那么多,端着杯子走上楼。莫扎特看到不明棕色液体后第一反应是想把自己藏进被子里,但是因萨列里眼疾手快的放下杯子把人抓出来而宣告失败。在眼神威吓之下莫扎特悻悻的端起那杯感冒冲剂喝掉,然后缩回床上看着萨列里。 

“你睡吧。”他移开视线,又叹了口气。然后端着杯子走出卧室,下楼,坐到沙发上继续读没看完的小说。其实本来是打算弹钢琴的,但是考虑到楼上的人现在需要睡眠,他放弃了这个想法。看着纸上的文字他的思绪渐渐飘到了别处。这次莫扎特又是怎么病的?昨天晚上淋了一下雨也不知道是不是原因。而且他还在车库呆了大半天,应该看着他上楼再去洗澡……归根结底还怪莫扎特,要不是他搞出一堆麻烦自己怎么可能会心烦意乱的根本忘记多管他几句。不过这些应该还不是全部理由,着凉充其量是个导火索……他出差这一个多月里莫扎特都干了什么他并不很清楚,但不代表他心里没数。萨列里迅速给学生们发了短讯问莫扎特是不是又昼夜颠倒写曲子还去外面鬼混,很快得到了肯定的回复,某两个不省心的还老实承认了自己也一样在场。萨列里疯狂叹气,已经快不记得这是今天叹的第几口气了。他是想干什么,再进一次医院,然后再给他来一张病危通知书吗?真的是管不了他了,还自己一声不吭的去养宠物,他妈的莫扎特真是苟得离谱……萨列里愤怒的扔下书,并强行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再继续想下去他可能真的会在被逼疯前先把自己逼疯。他闭上眼捏了捏眉心,再睁眼时脚边出现了毛绒绒的一小团。 

“喵呜?”莫扎特的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沙发底下钻了出来,抬起它的小脸看了看萨列里,金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然后它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蹭了蹭他的腿。萨列里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猫怎么会这么可爱,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学校里见到的那些小姑娘只要见到只猫就状若疯狂……。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把猫抱到膝盖上,顺着毛撸了撸。小家伙一开始有点不舒服的挣扎了几下,后来也就乖乖的任了他摸,还眯起眼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的好可爱啊!萨列里在心里怒吼,但是面上波澜不惊。他尝试着挠挠猫的下巴,后者抬起头一脸享受的呼噜呼噜。不让莫扎特养猫?开玩笑!这世界上第一美好的可能是他爱人的音乐但第二必须是小猫崽!他重新捡起书,一边撸着膝盖上的猫一边继续美好的阅读时光。   



吃完药了一觉的莫扎特醒来觉得自己大概好的差不多了。他环视四周,发现萨列里并不在房间里。他隐隐有些失望的看了看时间,觉得大概睡了足够久(至少萨列里应该能接受了。如果对方不接受他就用“我觉得现在我出去骑驴狂奔三十公里都没问题!”这样的理由反驳回去。)。于是他打开门冲下楼梯准备进行和平而严肃的谈话,没想到看到了这样一幕:他的丈夫膝盖上躺着他的猫,手里拿着一本奥威尔的《1984》,一边读一边快乐撸猫。他自觉睡的并不算多久,问题是怎么醒来之后一切都魔幻的像穿越了一样?萨列里和猫?萨列里不是因为他擅自养猫很生气吗怎么就和他的猫好起来了?这猫他拿多少小零食贿赂着才肯亲近他怎么直接就粘上萨列里了? 以后是不是他要和猫争宠了?

他不敢相信他的眼睛。这时萨列里抬头,发现他只穿着件睡衣后不由分说把猫抱下去然后的拎起毯子把他裹得严严实实按到沙发上。他试探着靠上萨列里的肩膀,后者没有拒绝,只是伸手探上额头试了试他的体温。 

莫扎特还没回过神来:“安东尼奥…?” 

萨列里本来想回答,但是一声“喵!”抢先一步。这下他也震惊了。“这猫…叫安东尼奥?它也叫安东尼奥???” 

“呃。”莫扎特眨眨眼,忽然乖巧的像只大猫。“其实我买安东尼奥回家是因为…它让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你时你穿那套礼服的样子……” 

他们第一次相遇是在某个音乐节的酒会,具体是什么东西莫扎特已经记不太清了。他只记得萨列里端着一杯金黄色的威士忌站在他视线的正中央,身上穿着一件18世纪宫廷风的纯黑礼服,还带着领花。然后他转过身冲莫扎特走过来,那双纯黑色的眸子正正撞进他的世界里。其实那次会面真的说不上愉快,甚至可以称为不欢而散。但是似乎并未影响到莫扎特对萨列里(的外貌)留下非常好的印象。 

“我大概就是那时候对你一见钟情的,咳,毕竟你当时真是太好看了……当天回家还给你写了首曲子…但是后来那张纸可能在我哪次喝醉的时候弄丢了。如果你想看,我可以重新写一遍。” 

“对不起。我的好安东尼奥,你这次走太久,我想你啦。”说完,他转头轻轻吻了萨列里的脸颊。萨列里觉得自己的心真的要融化成甜腻腻的奶油汁了。 

“我爱你,沃尔夫冈。”他小声说。“昨天晚上我可能也不该那么说你。”

莫扎特笑了,眼睛亮的好像里面含着两颗星星:“我也爱你!” 

按照一般偶像剧的情节,这时候男女主该接吻然后做一些成年人爱做的事情。可这时萨列里的手机很煞风景的振动起来。他划开信息,发现好学生李斯特又发了他一条新短信。 

“-老师,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其实莫扎特大师趁您不在把那些医嘱和病历单全扔掉了,说这种东西一点用处没有我们可以随便鬼混。还叫了我和路德维希帮忙…”

萨列里闭上眼试图平复情绪,无奈失败告终。他尽可能平静的回复了短信,然后把手机往莫扎特眼前一递:“莫扎特,我们还是得好好谈谈。看来进一次医院并不能满足您作死的心。” 

安东尼奥(猫)轻盈的从萨列里的腿上跳下去,迈着小步子走开了。莫扎特哀嚎一声倒在沙发上:“我诅咒李斯特弹碎他碰到的每一架钢琴!!!!!!”

这次就算是音乐之神带着猫出现也救不了他了。


END

*俺是卑微国际生,这个Les techniques de la propaganda(应该是propagande但是反正读着玩的)其实是英语课在学的Propaganda techniques,中文大概叫宣传手法/技巧,其实就差不多是日常商业政治等各大领域营销手段。然后因为在法语区读书我和我姐妹热爱拿法语念这东西就成这样了(而且法语读propaganda真的超级蠢)。基本上是玩个三次梗我到底为什么在解释这玩意儿可恶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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